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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因为它并不是一个关于鬼怪和僵尸的小说。它讲述的,是一群人,在一个跨越千年的阴谋中,彼此牵绊了的一生。迷雾掩盖了真相,却让身在迷雾中的人,在分分合合中参悟了世间人情冷暖。
三叔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但我说,比金石更不朽的亦是人心。
到头来,该散的人们各自散了。该留在心里的,也一个没有少。
#一入盗墓深似海#
深圳机场全面停飞的时候,我在机场书店买了盗八大结局,并且在下册的最后看到了三叔写的“贺岁篇”,是吴邪家族故事的一个番外。故事里,大奎和潘子还都活着。三叔没有和解连环掉包,狡猾多端放荡不羁依旧。吴邪的生活里没有出现小哥,踏踏实实在杭州做他的小老板,开一辆破金杯。一切,还都在原点。
后来,飞机在接近凌晨时逆雷暴直上云霄。我在剧烈的颠簸和乘客的惊呼中看完了最后的番外,就像最初时,也是在一架飞机上打开iPad,无心翻开了它。
那以后,就断断续续陪那个叫吴邪的家伙走完了他的故事。
#“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关于大结局#
很多人看完盗墓发现三叔是一个万年坑王。一路跌跌撞撞地跟着吴邪走来,沿途一个又一个线索勾魂摄魄,似乎在暗示着一个终极的真相。到头来,大结局了,却发现等来的不是知悉真相的畅快。很是压抑。
封号张起灵的张家族长—身手敏捷面容淡然的小哥—那个吴邪背地里恶趣味地唤作的闷油瓶,特地去杭州向吴邪道了别,然后走入长白山深处的青铜门里。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就来接替我。”
留给吴邪的,是下一个十年的等待和追寻。
“当我开始写第二本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已经不是一本小说了。我总觉得有一个世界,已经在其他地方形成。因为我敲动键盘,那个世界慢慢长大、发展,里面的人物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灵魂。”三叔在后记里说。
“我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看着他们,就能知道故事情节的走向。”
我知道,三叔是对的。开始时,他是作者;后来,他就变成了那个世界的记录者。到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记录下故事里每个人的结局。作家原本就是这样,创作了人物,人物却由不得任意改变他们的命运。盗墓里的人物,已经活了。
小哥身上那个叫“张起灵”的使命,是一切谜团的核心。谜团的结束,也许只能以小哥的离开为代价。闷油瓶不远万里前来向吴邪告别,作为职业失踪人员,这一别必不是普通的离开。恐怕这一次小哥是真的要走了。我们惶恐地期待着他的归来,可是这个十年之约,也未必就不是闷油瓶骗吴邪放弃跟踪他的借口。
关于吴邪,同样猜测无数。有人说,吴邪是当年齐羽进入陨玉后返老还童的产物,被无孙无后的吴家收养。也有人说,既然吴邪和小哥都有“驱虫特效血”,可能是张家后人,是整个吴家局中的一枚棋子。还有人说,他已经有上千岁了。
总之吴邪必不是只有“老九门之一狗五爷之孙”这么简单。不然,本应守青铜门的那个人不会偏偏就是吴邪。
让我废话少说。
以小哥对吴邪的了解,说出“十年后你若还记得,就来接替我”这样的话,必然是知道十年后吴邪还会来。可是,难道他俩真就这样你十年我十年地轮下去?那吴邪知不知道“终极”的秘密,又何差这十年?
小哥的性格,只会背着自己的痛苦和宿命,去完成那件自己必须完成的事。对于想插手的人,淡淡说一句,跟你没关系。三叔的话说,“胖子真实地承受人生的痛苦,而闷油瓶,无尽痛苦穿身而过,他只是点头致意。”他怎会连累吴邪?
十年,不长也不短,总是有着特殊的含义。我想,这十年,小哥一定还有最后一件事。这件事,他十分有把握,所以心里极致的宁静。他会以自己为代价,带着这个谜底离开。他怎么甘心,让他只有十年天真无邪?
三叔说,他让小哥沉睡十年,也许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只怕,到头来,谁都无法再唤醒他了。
三叔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结局太过残忍,才决定封笔了呢?
不过,何必纠结于这些。
这一路走来,如果你被胖子即使一条腿进了鬼门关也不改的臭贫嘴逗乐了,而且由衷地佩服他那体会过了一切痛苦恐惧绝望还能发自内心的快乐;如果你在小三爷身上发现了你我这些普通人的影子,在潘子临死护小三爷最后一程的时候,被那句“小三爷大胆向前走,小三爷别回头”瞬间戳中了泪点,然后明白了人生从来就没有回头路;如果,你也深爱着闷油瓶这个话不多,与世界没有一丝联系却以一己之力保护了身在危局中的同伴的男人。
那结局什么的,其实都没所谓。
因为一路走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盗墓世界,和一个属于自己的大结局。我宁愿相信,在我的那个盗墓世界里,他们还都是幸福的。
#瓶邪:半句真言来不及用一生去沉淀#
闷油瓶和吴邪,一个天真一个深沉,一个善良一个淡然。
我常想,这世间的感情原有千万种,本不止友情、爱情和亲情三种。同样,也从来没有单纯的友情、亲情、爱情。任何两人A、B之间美好的感情,都是爱情亲情友情三原色按不同比例的混搭。这样,也就从来不存在两份一模一样的感情。
不过,爱情友情亲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它们是共通的,也是模糊的,或许就只是一句“我希望你好”这么简单。
我是瓶邪党,不过也并不认为闷油瓶和吴邪之间就一定是爱情。显然那种感情远远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友情。他们的来路在彼此眼中都是一个可疑的出场,并且到最后也没有揭露。闷油瓶在墓里会随时失踪,留下吴邪一个人跟机关粽子们幸会。可是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又及时出现了。可能就是这种始终淡淡的若即若离的关系,让瓶邪党们对他们俩的暧昧关系产生了无限遐想吧。
有一种朋友,可以对彼此袒露一切心事,却难以并肩作战共当生死。还有一种朋友,或许各怀使命,各有保留,却共生死了。瓶邪就是后者。这样的感情太过美好,我的语言只会玷污了它。
闷油瓶和吴邪,他们在命运的安排下,彼此按照自己那神秘到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生命轨迹,共行了一段路。直到分别,小哥也只是讲了半句真言。剩下那半句谎言,是对吴邪的保护,也是祝福。然后他们就散了。那半真半假,只能让吴邪用一生去慢慢沉淀。
如果吴邪爱听Eason,大概脑海里也会响起这么一句:接受了各自有路走,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严重似情侣讲分手……
男人之间,有一种比爱情更刻骨铭心的感情,叫战友。
#三叔,三苏,三胖纸#
那天走在路上,老妈一如既往地开始质疑我的人生观。然后说,我再这么整天颓在小说里,人就废了。我本想立即以南派三叔反驳她,转念一想,一来三叔是个畅销书作家,她恐怕都没听说过;二来就算她知道,也未必放在眼里,甚至以此书为三俗一类也未可知。
如果我说,三叔可是莫言最想见的杭州作家呀。她估计又该说,你怎么能保证你也看小说看出个南派三婶来?
三叔82年生人,只比我大11岁。如此成就,实属罕见。
三叔说,自己的人生很废材,从小没啥特长,只好一个人在树荫下看小说。到了大学,学业也荒废了大半,作业本上密密麻麻,都是他在课上偷着写下的文字。毕业的时候,已经攒了2000万。2000万啊亲。
我佩服三叔,是因为他敢于放弃所谓“正道”,用自己的笔尖开出一条路。而我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三叔是天才,我是庸才。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庸才。小学中学考大学,上了大学,找妹子找汉子找OFFER找工作。内心里最初的灵感,就这么被消磨没了。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社会塑造出来庸才,我由衷感到,有三叔这样的天才在,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些希望。我想我会一直支持三叔下去。
#尾声#
那天在新浪微博,看到网友@你强大你面瘫但你不是闷油瓶 的一条微博:
我希望张起灵可以不再失忆,不再背负如此沉重的使命;
我希望解雨臣不再为解家如此辛苦地奔波;
我希望黑瞎子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用笑容掩饰伤痕;
我希望吴邪还是天真如昔的小老板不懂人心险恶;
我希望胖子能再找到属于他的真爱;
潘子也能再护三爷周全……
但如若当真如此,它便不叫《盗墓笔记》。
一路追来,盗墓结局了,盗粉们还沉浸其中。也许,醉人的本不是这场戏,而是在现实中清醒了太久的我们,太需要醉一场了吧。
正所谓,戏不醉人人自醉。
作者:李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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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年了,三叔。你在哪里?
[回复]不管盗中各人物的结局如何,现在的我已经都能接受,不再像几年前刚看盗时那么狂热,也许明白无论何种结局,本是人生。私心来讲,悲伤的故事结局其实更能让读者记住,悲剧往往比喜剧更容易打动人心。
[回复]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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